20141011 若帶著一輩子的喜怒哀樂,要開始新的人生,說過去,太沉重。
這一個連假,有些朋友出國玩,有些朋友約會去,有些朋友看電影,每個人都很努力的把握得來不易的連續假期,安排自己的人生。而我利用這個假期,整理我的人生。
我是誰?我從哪裡來?我現在在哪?讓我想起了一部電影,全面進化/Transcedence,強尼戴普演的Will,他的意識被上傳,但Will還是Will嗎?如何定義”我”?姓名?經歷?人格?個性?學歷?頭銜?有太多的思辯及太多的爭論。似乎去思考我從哪裡來,相對比較容易。但要把過去卅年的人生抽絲剝繭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。凡走過必留下足跡,但當你足跡越多,回憶也就越沉重,有時太多的過去,會讓你無法放下一切展望未來。人們都背負著太多的責任,身上都太多的枷鎖,越多的負擔,步伐就越沉重。想要開創未來,有時必需放下過去,而放下需要勇氣。
回憶過去,太多的曾經忘不了。若有上輩子,難怪大家都要喝孟婆湯,才能有來生。若帶著一輩子的喜怒哀樂,要開始新的人生,說過去,太沉重。
但人要鑑往才能知來,每年都會有一件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,第一次牽女生的手,第一次騎車,下鄉long stay當志工,第一次出國的新鮮,幫大企業舉辦行銷企劃比賽,每個人都可以往回看,找出每一年的代表作。你的年度代表作是否跟我一樣彷彿是昨天?今年我的年度大記事我本來以為是通過水上救生員,當志工去服務,結果事與願違,我今年的大事紀是腦出血,腦出血的失能,讓我有了不同的人生。
說是整理人生,更多的是與過去道再見。說離別,有時不是那麼的容易,特別是跟自己說再見。有太多的回憶,有太多的感觸,都在腦出血的那一刻,劃上了句號。我還沒準備好跟過去說再見,即使現在,打字的當下,我都還沒準備好,但我知道有些樂章,已經終句。有些事情我這輩子再也做不了,就像來不及說再見的夏天還在腦中,天候卻已然轉涼。相見時難別亦難,東風無力百花殘,無力別離的我,感受如此之深。活著但清楚的意識到某部份的人生已經死去,是偏差的幸福,在內心深處狂喊說不出口的道別,然後靜靜的看它死去。沒人會唱離歌,因為技術上而言,我還沒死,但我最近才認知到,有一部份的我已經死在腦出血的那個清晨,那個微涼的早晨,葬送的不只是右腦的皮質,左側的感覺,身體的行動。真正要道別的,遠超過我的負荷,只是當下,我還不明白,畢竟我是第一次腦出血,對一個卅四歲的男性而言,還太過年輕。
用連假跟過去道別,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,而我,被迫開始學習很多新模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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